广州的夜空被1104架无人机点亮的那个晚上，路过的行人纷纷抬头拍照。

有人嘀咕这是哪个科技公司的宣传秀，结果看到无人机拼出“莎莎生日快乐”和挥拍动作时，才恍然大悟，原来是孙颖莎的25岁生日应援。 这阵仗比某些明星求婚还夸张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广州在办奥运会开幕式。

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在放孙颖莎的生日视频，东京涩谷和香港旺角的电子屏同步亮着，越南街头有球迷举海报游行，欧洲华人街挂庆生横幅。

听说上海外滩的灯光秀还循环播放她从小训练到夺冠的片段，连她滴汗的水印、和队友击掌的笑场都投在屏幕上。

一个运动员的生日活生生搞成了国际节日。

安踏、雅诗兰黛等27个代言品牌卡着零点发祝福，高露洁联名牙膏3分钟卖断货，半亩花田的销售额一小时内破3000万，华为运动手表72小时售罄。

电商平台差点崩了，这阵仗堪比双十一抢购。 但有人翻出数据说孙颖莎的非体育类代言占68%，担心她接太多美妆广告会影响握拍手感。

其实孙颖莎自己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热闹。生日当天她在河北队训练馆里加练，主教练说她的训练强度没打折，节奏反而更紧了。

之前她公开说过希望大家关注赛场，可粉丝的爱像洪水一样拦不住。 这种矛盾让人想起樊振东被黄牛卖身份证号、王楚钦被代拍围堵的糟心事。

公安部去年就通报过好几起乒乓球圈的饭圈案件，深圳亚洲杯还有粉丝因喧哗被警告。

央视的《主播说联播》早就点名过这种乱象，说拉踩引战、恶意控评必须整治。 今年5月体育总局开会说要全过程抵制畸形饭圈文化，微博还开展了三个月的专项治理。

你看，禁令归禁令，无人机照样飞上天。 粉丝后援会甚至搞起“莎莎生日公益行”，给小学捐体育器材，把应援余款支持乒乓球队。

刘国梁评价孙颖莎说她“影响力超出冠军”，这话现在看像句预言。她15岁拿全国少年赛冠军，17岁在日本公开赛一战成名，成为首个初战国际赛就夺双冠的选手。

东京奥运会横扫伊藤美诚那场球，让多少人在电视机前喊出声？ 巴黎奥运混双金牌更是中国乒乓球队的历史突破。 可这些成绩现在快被无人机和灯牌淹没了。

粉丝们说这是因为孙颖莎太纯粹，像一张白纸让人想保护。 日本有个球迷从东京奥运追她四年，说“为了莎莎努力工作，去赛场见她能收获远超金钱的感动”。

另一边，有人卖她的行程信息，代拍一场比赛照片能赚五位数。 这爱的边界到底在哪儿？

体育饭圈化背后有套完整的产业链。 接机、探班是直接曝光，卖签名照、卡牌是间接曝光，一切围绕流量转。

某平台甚至被曝光靠推流话题助长乱象，最后被警告罚款。 可你说完全禁止饭圈吧，它又能给比赛拉上座率、拉赞助。 全运会要是没粉丝助威，看台得空一半。

孙颖莎赛后总爱说“今天发球丢两分，明天就把这两分找回来”，这种专注现在被生日应援衬得有点心酸。

河北队训练馆的灯比星光久，球台的痕比岁月深，可她抬头看夜空时，看到的是无人机拼出的自己。

当粉丝用1104架无人机为孙颖莎庆生时，她正在球台前加练发球，这种割裂的“爱与支持”，究竟是对体育精神的致敬还是伤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