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得从去年夏天说起。那会儿我正在胥口镇老周开的废料场里扒拉货，突然瞅见角落堆着几麻袋泛蓝光的电路板边角料。"哟，周老板，这批‘蓝精灵’成色不错啊？"我蹲下来用指甲盖刮了刮断面——嚯！金层少说也有0.3微米厚，还是氰化镀金的底子，比那些药水泡出来的玩意儿强多了。（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："回收镀金废料~高价现金结算~"老式彩铃在车间里格外刺耳）

老周递过来根皱巴巴的牡丹烟，烟嘴都让汗浸湿了半截："阿拉这批是园区那家台资电子厂流出来的‘头道汤’，含金量保底800ppm，就是..."他猛嘬了口烟，"里头掺了钯铑合金，得用王水‘过三关’。"我听着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去年相城区老李就是折在这玩意儿上，图省事直接用硝酸煮，结果钯金反应生成四硝基钯酸，连人带棚子炸上了天。（窗外炸了个闷雷，手边的浓咖啡震得漾出褐色污渍）

到底姜是老的辣。我连夜把料拉回甪直镇的作坊，先上X荧光光谱仪扫了个遍（这宝贝疙瘩花了我十八万，精度能到5ppm），果然钯含量冲到12%。叫徒弟把王水浓度调到1:3，温度严格控制85℃——这度数可有讲究，低了溶不透，高了冒黄烟。完事儿还得加两倍尿素解硝，慢工出细活嘛！（车间角落突然"砰"地一声，学徒小王又把坩埚烧裂了）

折腾三天终于见到真佛。电解槽底那层金泥，在氙灯底下泛着鸭蛋黄的光泽。过秤足足278克，比预估还多两成。正美着呢，手机进来条陌生短信："胥口镇三号码头，蓝箱红绳，暗号‘今年桂花开的晚’..."（老式空压机突然尖叫起来，盖住了后半段语音）

（袖口沾着王水灼穿的窟窿眼，指缝里还卡着金粉）要我说啊，这行当就像苏州河的潮水，底下藏着真金白银，也藏着吃人的漩涡。下回跟您唠唠怎么从CPU针脚里"刮龙鳞"...诶等等，这破光谱仪怎么又跳错误代码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