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炳义牺牲后,周恩来收他女儿做干女儿,长子做朱德的机要秘书

57 2025-07-17 13:28

1938年的一天,在八路军武汉办事处门口,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,正在伤心地哭泣。在她旁边,站着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,正在安慰她。

这时,在武汉领导长江局工作的周恩来办事回来。看到这一幕,就上前询问。原来,这是一对兄妹,两人在母亲的叮嘱下。来办事处报名参加八路,哥哥已经被批准去延安。妹妹因为只有16岁,年纪太小了,办事处让她回家。所以伤心地哭了。

周恩来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女孩,感觉有些面熟。特别像十年前给自己放哨的黄毛丫头,那个时候只有四五岁。便问她爸爸是谁,这一问,女孩哭得更厉害了,哽咽着说:“爸爸叫孙炳文,被国民党枪毙了!”

周恩来激动不已,说:“你是小维世呀,我是周恩来,是周爸爸啊!孩子,你们受苦了。”

周恩来拉着他们急步走进办事处,大声朝正在伏案工作的邓颖超喊道:“小超,小超,你看谁来啦?”没等邓颖超反应过来,他又高兴地说:“这是宁世和维世,是孙炳文同志的孩子呀。” “喔呀!是宁世和维世啊。”邓颖超一边回应着,一边将小维世揽进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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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周恩来和孙炳文的关系,就不得不提中共早期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导人,他就是朱德。

朱德与孙炳文是挚友,1917年,他在滇军中担任旅长时,部队驻守在四川省南溪县。孙炳文慕名前去拜访。彼时,他因为预谋刺杀原摄政王的事情败露,被袁世凯政府缉捕,潜回四川,以教书谋生。初次见面,相谈甚欢,朱德聘请他到旅部担任咨谋。

五四运动以来,朱德在孙炳文的帮助下阅读了大量进步书刊,知道俄国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,两人谈得最多的是如何救国救民。当时,中国正流行留学潮,很多有志青年纷纷走出去,探寻救国救民的真理,进步青年朱德和孙炳文当然也不例外。

1922年9月,上海外滩格外的阴郁和潮湿。朱德踏上了停靠在外滩码头的法国籍“安吉尔斯”号邮轮。与他同行的孙炳文走过来,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关切地问:“玉阶,想家吗?”

到达法国后,一个偶然的机会,两人得知有一批中国留学生成立了中国共产党旅欧支部。这个支部的负责人叫周恩来,正在德国柏林。于是,他们又急急忙忙地乘火车前往柏林,去找周恩来。

三人在一间小屋子里,谈了一整夜,彼此坦诚地叙说自己的心声……周恩来虽然比他们小十多岁,但他们发现彼此志同道合,相见恨晚。从此,三人成为莫逆之交,情同手足。朱德、孙炳文抛弃官禄和地位,决心投奔共产党的耿耿忠心打动了周恩来,爽快地答应介绍两人入党。11月,在周恩来、张申府的介绍下,朱德、孙炳文终于实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,成了一名共产党员。但两人的身份当时处于保密状态,只有周恩来等少数人知道。

1924年,周恩来奉调回国,先后担任中共广东区委员会委员长、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等职务。次年,五卅运动爆发后,周恩来将孙炳文调回国。1926年,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成立,准备北伐。孙炳文担任总政治部秘书长。一个月后,又担任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后方留守处的少将主任。

孙炳文在广州和周恩来秘密接头时,怀里抱着5岁的孙维世。让她看身后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。见面后,他们坐下来谈话。这个机灵的黄毛丫头就给他们放哨,打幼年时起,她就一直叫周恩来“周爸爸”。

1927年4月初,孙炳文接前线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的电令,调他去武汉就任军事委员会总务兼军事厅长。此前,国民党反动派进行的一系列反革命暗杀活动,孙炳文早有耳闻。因此,他率领全家老小十多口启程时就有所提防,先秘密离开广州去香港,然后搭乘法国邮轮启航赴上海。为防止意外,孙炳文化装与家眷住在二等舱,其余随行人员住三等舱。但他并不知道,此时,蒋介石已经在上海发动了“四一二反革命政变”。

一天,孙炳文在甲板上散步,不巧与褚民谊狭路相逢,想躲已经来不及了。褚民谊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军医处处长。为了邀功请赏,他借邮轮上的电台,偷偷地向蒋介石告密。

4月16日,船抵上海汇山码头,还没有抛锚停稳,一批巡捕就蜂拥上船,直奔孙炳文所住客舱。老奸巨猾的褚民谊凶相毕露,走近孙炳文,说:“总司令要拿你查办!”

孙炳文被戴上了脚镣手铐,和长子孙宁世、秘书张斗南一起被捕。三人被关押到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看守所。妻子任锐经过多方奔走,打听到了丈夫的下落。

看守所里各种刑具,狼藉满地,凶神恶煞的刽子手,摆出了杀气腾腾的架式,对孙炳文展开了审讯。他不屑一顾,昂首挺胸,从容自若。淞沪警备司令杨虎,秉承主子“力主劝降”的旨意,威逼利诱,耍尽花招。孙炳文怒目而视,不为所动,严词痛斥他们危害革命、屠杀人民的反革命罪恶行径。国民党反动派既怕又恨,无计可施。于4月20日凌晨,将孙炳文秘密杀害了。

孙炳文牺牲后,任锐将三子孙名世送给外祖父抚养,将只有1岁多的孙新世送给姨父母抚养,取名黄粤生。带着长子孙宁世和次子孙济世,以及6岁的孙维世开始了将近10年颠沛流离的艰难生活。

1935年,任锐从上海回到了开封老家,此行目的是带丈夫遗骨回家。原来,孙炳文有一个表兄在上海三友实业社工作。孙炳文遇害后,他安排人偷偷把孙炳文的遗骨埋葬在了一处叫“十四埔”的地方。

1935年秋季的一个星期天,任锐带着妹妹任均出门。她行李中提出一只挺大的瓦罐儿,瓦罐差不多有一尺半高。任锐对妹妹说,这是你二姐夫浚明(孙炳文)。两人雇了一辆人力车,出了开封城宋门。跨过了粤海铁路,穿过白塔村,到了一片叫做“四川义地”的地方。那时任锐生活艰苦,没有钱。孙炳文是四川人,无力送他回归故土。于是,请人挖了一个坑,不太大、但挺深的。然后,亲手将瓦罐儿埋了进去,盖上了土,还立了一个很小的碑,比现在的杂志大不了多少。

1936年初,在上海做地下工作的任锐,本来是想把任均和孙维世送进学校读书。但是看到她们喜欢看戏剧,也喜欢表演。就把两人改了名字,送到东方剧社学习表演。后来,得到地下党员夏衍、金山、章泯等人的鼓励与帮助,成为了上海天一影片公司的一名演员。孙维世在电影《摇钱树》中饰演一个市民家庭的小姐,令人印象深刻,显露了她的表演才华。与当红影星舒绣文、吴茵、刘琼、白杨等合作过多部影片。

国共第二次合作后,任锐通过报纸得知周恩来在武汉,经过再三考虑,决定让子女继承丈夫未尽之事业,把他们送进革命队伍里。

让孙宁世带孙维世从上海出发,乘船前往武汉投奔周恩来。两人一路舟车辗转,很快找到了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。兄妹俩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周恩来不在。于是,就出现文章开头那一幕。

周恩来深为孙炳文一家的不幸遭遇叹惜,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抚养烈士的遗孤,为了死者,也为了生者。邓颖超理解周恩来的心情,她看到宁世已经长大成人,可孙维世还稚气未脱,便拉着她的手,笑着说:“维世啊,你就当我们的女儿吧。”

周恩来给任锐写了一封信,表示愿将烈士遗孤当成自己的女儿,同时邀请她和孙济世到武汉团聚。任锐欣然同意。就这样,孙维世成了周恩来和邓颖超的义女。

在周恩来夫妇的关怀下,孙宁世被送到太行山,在他父亲的挚友朱德那里工作,担任朱德的机要秘书。任锐、孙维世、孙济世一起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。

周恩来知道孙维世喜欢演艺,并且在上海还取得了一定的成绩。因此,1939年8月下旬,邓颖超陪周恩来赴苏治病时,在得到毛泽东批准后,带孙维世到苏联深造。

1946年,孙维世以优异成绩毕业于莫斯科国立戏剧学院表演系与导演系,不久回国。同一年,他的小弟弟孙济世在解放战争中壮烈牺牲,三年后,母亲任均在天津病逝。

在这段悲伤的日子里,周恩来夫妇给了她最大的慰藉,不仅经常去看望她,还通过在香港工作的龚澎找到了与她失散多年、寄养在姨父母家的妹妹黄粤生。邓颖超为黄粤生改名孙新世,寓意新的世纪到来了。

1949年秋天,作为新中国领袖的毛泽东决定出访苏联,孙维世却被任命为翻译组组长,同时兼管访问中的一切机要工作,这令很多人羡慕不已。周恩来在出发前找养女长谈,一再嘱咐她要好好工作。出访归来,有人找到孙维世,要她谈谈随同毛泽东出访的情况,孙维世拒绝了。她说,这些都是国家机密,没什么好谈的。

不仅周恩来、邓颖超十分喜欢孙维世,中央的许多老同志也喜欢这个聪明活泼的孩子。她成为建国初期可以自由进入中南海的极少数人之一,就是平时她也可以带人进去,中央领导人和警卫人员也决不阻拦。她成了那个时代令人羡慕的“红色公主”。

孙维世也非常尊敬周恩来和邓颖超,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,经常去看望,甚至住在周恩来的家里。1950年8月的一个星期天,孙维世姐妹在西花厅给恩来夫妇举行了银婚纪念,邓颖超和周恩来从不过生日,更不要说什么银婚纪念了,但在孙维世的巧妙安排下办到了。至今人们看到周恩来夫妇胸前佩戴着大红花的银婚照,仍然感到无限温馨。

从1954年到1958年,孙维世担任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副院长、中央实验话剧院副院长、总导演。是新中国戏剧奠基人、新中国三大导演之一。

由于过度的劳累和长久的精神压抑,1958年,住进了医院。病中的邓妈妈得知爱女病后,立即到医院探望。作为母亲,她了解自己的女儿。女儿才华横溢,却有时显得不够坚强。虽然平时她已多次对她说过:“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要有经受曲折磨难的精神准备,万不可以认为今后的道路会一帆风顺。”

现在女儿住院,她觉得应再次提醒女儿,让女儿振作起来。她给维世写了一封信:

亲爱的闺女——维世: 匆促地看了你,未能尽所欲言,回来后总不能释怀!说真的,在你的病未痊愈以前,我是不能放心的!亲爱的维世! 一个共产党员要经得起任何的风险、艰难困苦的考验。遭受着病的折磨和病中的寂寞,并且要战胜它,这也是一个考验。我热望你在这方面取得胜利!……

你爱的爱你的妈妈手书

孙维世接到妈妈的信后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她既为老人家给她的慰藉感到高兴,又对老人家在病中来探视感到不安。4月25日,她写了一信给邓妈妈,对两位老人家的关怀、鼓励、教诲表示谢忱。接到孙维世的信后,邓妈妈于4月28日又给她写了一封信:

亲爱的闺女——维世同志: 上次写给你的那封信,是我病后第一次试笔写的。信发出以后,我一直担心,是否我的忠言,会使你感到逆耳?今天早晨我看到你在廿五日给我的回信,给我带来了异常的欣慰……你的爸爸从南方给我来的电话,他头一件事就是问到你的病好些吗?……

你的妈妈超

1968年,孙维世逝世。1972年9月5日,邓颖超受中央委托护送何香凝灵柩去南京。列车上,她对何香凝的外孙女李湄谈起维世去世的事情,仍非常伤心。说:“维世是烈士的孩子,从小参加革命,一家革命……怎么会自杀?”

1987年,邓颖超给因病住院的著名演员于蓝写了一封信。信的末尾署名用的是“被维世称作妈妈的人手书”。于蓝接到邓大姐的信后,深知邓大姐仍思念着她的爱女维世,不禁感动得泪流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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