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名战友年假来广州旅游,我招待7天花13万8,临走前他们只有一句“谢谢招待”,3天后妻子递给我一个包裹,拆开后我当场瘫坐在地

173 2025-10-25 07:21

9名战友年假来广州旅游,我招待7天花13万8,临走前他们只有一句“谢谢招待”,3天后妻子递给我一个包裹,拆开后我当场瘫坐在地

“李锋,你现在,立刻,给我滚回来!”

电话那头,妻子林晓雯压抑着的怒火让我汗毛倒竖。

我刚想开口解释,她那声冷笑直接把我所有的话都堵回了喉咙里。

“出事?是啊,出大事了!你那些'过命'的好兄弟,给你寄了个'惊天大礼'!我告诉你,你今天不回来解释清楚,这日子就别过了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被挂断。
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开了,冲出公司的时候差点撞倒门口的保安。油门踩到底,一路闯了两个黄灯。

他们到底寄了什么?是账单?是嘲讽信?还是什么更过分的东西?

我不敢想,只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,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
01

2016年3月的广州,木棉花开得正盛。我李锋站在公司落地窗前,看着珠江新城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,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。

“李锋,是我,老班长。”电话那头传来王磊熟悉的声音,带着几分沙哑。

“班长!”我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,“多少年了,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?”

王磊沉默了几秒,我能听到他那边风很大的声音。“兄弟们商量了,今年清明假期加上年假,一起来广州看看你。”

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退伍快十年了,当年一起摸爬滚打的九个兄弟,除了逢年过节在微信群里聊几句,真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“真的?都有谁?”我急切地问。

“都来,一个不落。”王磊的声音里透着疲惫,“就是想聚聚,看看你在广州混得怎么样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立刻冲进家里的卧室。林晓雯正在整理衣柜,看到我的表情就皱起了眉。

“怎么了?又发生什么事了?”她放下手里的衣服。

“晓雯,天大的喜事!”我一把抱住她,“老班长他们九个人,下个月要来广州看我!”

林晓雯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“九个人?住哪?吃什么?你打算怎么安排?”

我松开她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“珠江新城那边不是刚开了家新的五星级酒店吗?我要给他们订最好的江景套房。吃的话,我看过一家米其林餐厅,人均一千多,菜品特别精致……”

“李锋。”林晓雯打断我,脸色变得严肃,“咱们公司上个月才回了一笔款,那是要留着周转的。你知道现在做设计这行多难,客户拖款是常事。”

我摆摆手。“这你就不懂了。当年退伍的时候,我走得匆忙,连顿像样的饭都没请兄弟们吃。这十年我一直觉得亏欠他们。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,我怎么能让他们看扁?”

林晓雯咬着嘴唇看着我。“不是看不看扁的问题。李锋,咱们得量力而行。”

“量力而行?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,“我李锋在广州开公司这么多年,连招待自己的战友都要量力而行?那我混什么混?”

林晓雯没再说话,转身走出了卧室。我知道她生气了,但我顾不上那么多。

接下来的一周,我像着了魔一样开始筹划。珠江新城的柏悦酒店,九间江景套房,七天,光房费就要六万多。我咬咬牙,刷卡付了定金。

林晓雯看着手机上跳出的支付凭证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“李锋,你真的疯了。”

“疯?我这是重情义!”我把手机揣进口袋,“你一个女人家,不懂我们男人之间的感情。”

她看着我,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。“我不懂?李锋,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拦过你交朋友?我只是希望你别太……”

“别太什么?”我打断她,“别太把兄弟当回事?林晓雯,我告诉你,这些兄弟,当年在部队的时候,训练受伤是他们背我去医务室,晚上站岗困了是他们替我值班。没有他们,就没有现在的我!”

林晓雯深吸了一口气,最后什么也没说,走进了厨房。

我继续刷着手机,预订了广州塔的旋转餐厅、珠江夜游的豪华游船、长隆的VIP套票。每一笔支付都让我觉得痛快,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年的遗憾。

公司的会计小张来找我签字的时候,看到我电脑上打开的预订单,小心翼翼地问:“李总,这个月的设计师工资……”

“按时发,一分不少。”我头也不抬地说。

小张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默默退了出去。

林晓雯晚上做饭的时候都没叫我。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翻看着手机里那些老照片。

照片里的我们还很年轻,穿着迷彩服,笑得露出大白牙。王磊站在中间,虽然个子不高,但那双眼睛特别有神,像能看穿人心。

我给王磊发了条微信:“班长,都安排好了,就等你们来。”

过了很久,王磊才回了两个字:“辛苦。”

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。

02

4月3日,白云机场。我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,在接机口来回走动,手心全是汗。

林晓雯本来说要跟我一起来的,但早上出门前我们又吵了一架。她说我为了战友把家里的积蓄掏空,我说她小家子气不懂什么叫情谊。最后她摔门走了,留下一句“你自己去接吧”。

接机口的屏幕上显示航班已经降落。我紧张地盯着出口,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。

王磊第一个出来。他比照片里老了很多,两鬓已经有了白发,脸上的皱纹也深了。看到我的瞬间,他愣了一下,接着露出笑容。

“李锋!”他大步走过来,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“班长!”我紧紧抱住他,感觉眼眶又热了。

其他八个兄弟陆续走了出来。张伟、刘军、孙强……一个个熟悉的面孔,都带着疲惫。我挨个拥抱过去,嘴里不停地说着“想死你们了”。

奇怪的是,他们的反应都有点冷淡。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和欢呼,甚至连眼神都有些躲闪。

“都累了吧?我订了车,咱们先去酒店。”我热情地招呼着。

坐在商务车上,我像个导游一样介绍着广州的景点。“看,那是小蛮腰,晚上亮灯特别漂亮。前面是珠江新城,全是高档写字楼……”

车里很安静。我从后视镜里看到,王磊一直盯着窗外,表情严肃。张伟几次想说话,都被旁边的刘军用胳膊肘捅了回去。

“兄弟们,是不是路上太累了?”我试探着问。

“嗯,有点。”王磊转过头来,勉强笑了笑,“李锋,你别太费心,咱们随便吃吃住住就行。”

“那怎么行!”我立刻说,“你们大老远跑来,我怎么能让你们随便?”

王磊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车子停在柏悦酒店门口。当服务员推开大门,金碧辉煌的大堂出现在眼前时,我注意到几个兄弟的脚步都顿了一下。

“李锋,这……这得多少钱一晚上?”孙强小声问我。

“别管钱不钱的,来都来了,必须住好的。”我拍拍他的肩膀。

办入住的时候,我特意让前台把房卡一起拿出来,当着兄弟们的面一张张发下去。“每人一间江景套房,房间里什么都有,随便用。”

王磊接过房卡,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复杂。“李锋,咱们……”

“班长,别说了。”我打断他,“你们能来,就是给我面子。这点小事算什么?”

晚上我订的是珠江边上的一家高档粤菜馆。包间在三楼,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条珠江。菜一道道上来,都是这家店的招牌,光看摆盘就知道不便宜。

“来来来,尝尝这个龙虾,是今天早上从海里捞的。”我给每个人夹菜。

兄弟们埋头吃着,几乎没人说话。我试图活跃气氛,讲了几个当年在部队的趣事,也只换来几声干笑。

王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。他每次都是看一眼,然后起身去包间外面接电话。回来的时候,脸色都很凝重。

“班长,是不是家里有事?”我终于忍不住问。

“没事,生意上的小事。”王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
“生意?”我关心地问,“现在建材生意好做吗?”

“凑合。”王磊的回答很简短。

桌上再次陷入沉默。我看着满桌子几乎没动的菜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这顿饭花了一万多,但没人吃得开心。

接下来的几天,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着。我带他们去了广州塔、长隆、白云山,每个地方都是VIP待遇,但他们就像完成任务一样,拍拍照就走。

晚上回到酒店,我总能听到走廊里传来他们房间的说话声,但声音很低,像在商量什么秘密。我走过去想听清楚,门就突然开了,王磊站在门口看着我。

“李锋,有事?”他的表情很平静。

“没……没事,就是看你们房间的灯还亮着。”我尴尬地笑笑。

“聊聊天就睡。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王磊说完,关上了门。

我站在走廊里,感觉自己像个外人。

林晓雯每天都会给我发微信,问花了多少钱。我都是随便回几个字敷衍过去。她发过来的消息越来越冷,从一开始的关心变成了质问,最后干脆不发了。

第五天晚上,我订了一个超大的KTV包间。酒水、果盘、小吃摆了一大桌,光包间费就要八千。

“今天咱们好好喝一场!”我举起酒杯。

兄弟们勉强碰了杯,但气氛还是热不起来。我不停地给自己倒酒,想用酒精麻痹那种被冷落的感觉。

喝到一半,王磊又接了个电话。他在包间外面站了很久,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。

“班长!”我突然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,酒撒了一桌,“我今天必须问清楚!你们到底怎么回事?来我这一趟,一个个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!是不是嫌我李锋招待得不好?有什么话当面说!”

包间里瞬间安静了。张伟刚要开口,王磊用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
王磊走过来,用力拍着我的肩膀。他的手很重,拍得我肩膀发疼。“李锋,你想多了。大家就是玩得有点累。挺好的,真的。”

“好?好个屁!”我甩开他的手,声音都哽咽了,“你们知道吗?为了接待你们,我把公司刚回的款都花了!我媳妇跟我吵了好几架!我就想让你们开心,让你们知道我李锋在广州没白混!你们倒好,连句真心话都不跟我说!”

王磊的脸涨红了,嘴唇哆嗦着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用沙哑的声音说:“李锋,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时间到了,你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
“什么叫时间到了?”我追问。

“别问了!”王磊突然吼了一声,声音大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“喝酒!今天谁都不许走!”

那一晚,我们都喝醉了。我趴在沙发上,迷迷糊糊听到王磊在跟谁打电话。

“是,都安排好了……就按计划来……放心,他不会知道的……”

我想睁开眼睛看清楚,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
03

4月9日,送别的日子。我凌晨四点就醒了,躺在酒店的床上盯着天花板。七天时间,我花了13万8千块,每一笔开销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林晓雯昨晚发来最后一条消息:“李锋,你好自为之。”

我没回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回。

早上七点,我开车去接兄弟们去火车站。车里的气氛比来的时候更沉闷。王磊坐在副驾驶,一直看着窗外,一句话都没说。

“班长,下次什么时候再来?”我打破沉默。

“再说吧。”王磊的声音很轻。

到了火车站,我帮他们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。广州的春天已经很热了,我的后背全是汗。

检票口前,我想说点什么,喉咙却像被堵住了。我看着这九个兄弟,想起当年一起训练的日子,眼眶又红了。

“兄弟们……”我刚开口。

王磊突然转过身,直直地看着我。他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像是愧疚,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。

“李锋。”他说,声音平淡得可怕,“这几天辛苦你了。谢谢招待。”

就这么一句。

其他八个兄弟也纷纷点头。“是啊,谢谢招待。”“辛苦了。”然后转身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检票口。

我僵在原地。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谢谢招待。

就这四个字。

13万8千块,七天七夜的陪伴,换来的就是这四个字?

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检票口,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。那种痛不是肉体的,是心被掏空的痛。

开车回家的路上,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王磊那句“谢谢招待”。那语气,不像朋友之间的道谢,倒像是客人在饭店结账时的客套。

我把自己关进书房,三天没怎么出来。林晓雯敲过几次门,我都说在忙工作。其实我什么都没做,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。

第四天,林晓雯终于忍不住了。她推开书房的门,手里拿着银行卡。

“李锋,你看看余额。”她把卡摔在我面前的桌上。

我拿起卡,登录网银。余额:8742元。

“公司的流动资金呢?”我问。

“都让你花光了。”林晓雯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13万8千块,李锋。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?够咱们家一年的开销了!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把卡放回桌上。

“你知道?你知道你还……”林晓雯突然哭了,“我不是心疼钱,我是心疼你!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们,他们当成驴肝肺!走的时候连句真心话都不说!李锋,你到底图什么?”

“我图什么?”我猛地站起来,“我图的是兄弟情!我图的是当年他们对我的好!”

“兄弟情?”林晓雯擦着眼泪,“兄弟情值13万8?李锋,你醒醒吧!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!”

“闭嘴!”我吼道,“你懂什么?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叫战友情?”

林晓雯愣住了。她看着我,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失望,最后变成了冷漠。

“好,我不懂。”她转身走出书房,“你自己慢慢懂吧。”

门被重重关上,巨大的声响让我的心一颤。

我重新坐回椅子上,打开手机微信。战友群里,这几天一条消息都没有。我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,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问候。

我找出和王磊的单独聊天,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临走前发的那句“辛苦”。我打了好几行字,又一个个删掉。最后,我把手机扔在了桌上。

夜里,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林晓雯背对着我,连被子都没盖同一床。

我闭上眼睛,脑子里全是这七天的画面。王磊频频接电话时凝重的表情,兄弟们在饭桌上的沉默,KTV包间里那种压抑的气氛……

到底哪里出了问题?是我的招待不够好?还是他们对我有什么意见?

我想起当年退伍的那天,王磊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李锋,好好混,别给咱们丢脸。”

我一直记着这句话。这些年在广州打拼,再累我都没放弃过。公司从两个人的小作坊做到现在二十多人的规模,我以为自己没给兄弟们丢脸。

可现在看来,他们好像并不认可我。

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我拿起来看,是公司会计小张发的消息:“李总,有两个客户说要延迟付款,咱们下个月的工资可能……”

我没回。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。

林晓雯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说:“李锋,我明天要回娘家住几天。”

“随便你。”我说。

她没再说话。

第二天早上,我醒来的时候,林晓雯已经收拾好行李走了。偌大的房子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
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看着茶几上那些战友们来广州时的合影。照片里,我笑得很开心,但仔细看的话,能发现其他人的笑容都有些勉强。

我突然有个冲动,想把这些照片都撕掉。就在我伸手去拿的时候,手机响了。

是妻子打来的。

我接通电话,还没开口,就听到林晓雯那冰冷刺骨的声音:“李锋,你现在,立刻,给我滚回来!”

“晓雯?怎么了?”我心里一咯噔,“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

电话里传来她的一声冷笑,那笑声让我汗毛倒竖:“出事?是啊,出大事了!你那些'过命'的好兄弟,给你寄了个'惊天大礼'!我告诉你,你今天不回来解释清楚,这日子就别过了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电话被挂断。
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了。林晓雯的语气不是担忧,是极致的愤怒和失望。他们寄了什么?难道是账单?是嘲讽信?还是什么更过分的东西?

我冲出家门,连电梯都等不及,直接跑楼梯下去。开车的时候手都在抖,一路上油门踩到底,心脏狂跳,无数屈辱的画面在脑中闪现。

会不会是他们觉得我的招待太寒酸,专门寄了个讽刺的东西?会不会是他们凑了钱,要“还”给我,羞辱我?

车子在小区门口急刹车,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。我跳下车,冲进楼道,一口气跑上六楼。

我一脚踹开家门。客厅里死一般寂静。林晓雯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,肩膀微微耸动,像是在哭。茶几上,放着一个用蛇皮袋随意包裹、显得异常沉重的包裹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?”我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沙哑。

林晓雯缓缓转过头,眼睛通红,脸上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冷漠:“喏,你那好班长王磊寄来的。你不是觉得你为他们掏心掏肺吗?你不是觉得委屈吗?打开看看吧!看看你的战友情到底给你'回报'了什么!”

她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,狠狠扎在我心上。

我胸口剧烈起伏,羞辱感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。

我大步走过去,一把抓起剪刀,粗暴地划开蛇皮袋,里面是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纸箱。

我发狠似的撕开纸箱胶带,想立刻看看这让我尊严扫地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。

当我看清箱子里东西的一瞬间——
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
我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,像被一颗炸弹直接炸开。

箱子里,整整齐齐码放着的,不是讽刺信,不是账单,而是一沓沓崭新的、用银行封条捆好的人民币。

在钞票上面,压着一本破旧的红色记账本,一本厚厚的、至少有几十页的医院缴费单据,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。

“不……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我的嘴唇哆嗦着,发出的声音轻得像梦呓,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缩成了两个针尖。

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,身体猛地向后一晃,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餐桌,桌上的杯子“哐当”一声摔碎在地,我却毫无察觉。

“啊——!”一声不像人声的、被扼住喉咙般的短促尖叫从我喉咙深处挤了出来。

下一秒,我双腿一软,再也支撑不住高大的身体,“噗通”一声,直挺挺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
我死死地盯着箱子里,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
我猛地抬起手,不是去擦拭眼泪,而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!

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

随即,我将脸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,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压抑了数天的所有委屈、愤怒、猜忌,在这一刻瞬间被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巨大力量击得粉碎,化作了无法抑制的、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。

04

林晓雯被我的反应吓住了。她快步走过来,看到箱子里的东西,整个人也愣住了。
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她的声音在颤抖。

我哭得说不出话来,用颤抖的手拿起那个牛皮纸信封。信封上,是王磊熟悉的字迹:“李锋亲启”。

我撕开信封,抽出里面的信纸。信纸是那种很普通的稿纸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,字迹很乱,像是写得很急。

“李锋:

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们应该已经回到各自的城市了。

兄弟,我知道这七天你心里很难受。看着我们一个个板着脸,你肯定觉得特别委屈,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践踏了。

对不起。

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,否则你会恨我们一辈子。

去年11月,我因为谈生意去了你们老家的市里。你还记得赵叔吗?你爸的老战友,在市人民医院当科室主任。我顺便去看了他,本来只是想聊聊天,没想到聊着聊着,他突然问我:”你们还有联系吗?李锋那小子过得怎么样?“

我说挺好的,在广州开公司,日子过得不错。

赵叔叹了口气,说了一句让我当场就懵了的话:”那孩子,太能扛了。他妈癌症复发的事,你们知道吗?“

李锋,那一刻,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

我问赵叔到底怎么回事。赵叔说,你妈去年8月就查出来了,癌细胞扩散,必须做手术,费用至少要九十万。你爸妈不想拖累你,一直瞒着。但赵叔说,你早就知道了。

你知道了,却一个字都没跟我们提过。

我连夜去了医院,找到了给你妈看病的医生。医生说,你妈的情况很严重,拖不得,最好在春节前做手术。但你一直在拖,说要凑钱。

李锋,你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?我气得想立刻飞到广州,抓着你的领子问你,凭什么一个人扛?凭什么不跟兄弟们说?

我连夜把兄弟们都叫到了微信群里,单独建了个没有你的群。我把情况一说,所有人都炸了。

张伟说,他手里还有辆车,虽然是旧的,但卖了能有十万。

刘军说,他儿子明年要结婚,本来准备了二十万彩礼钱,先拿出来给你妈治病,婚期往后推推。

孙强说,他手上有个小项目,本来想自己做,现在不做了,把本金拿出来。

李锋,你知道吗?没有一个人犹豫。没有一个人说”我再想想“。

我们一共凑了93万8。

但我知道,如果直接把钱给你,以你的性格,你肯定不会要。你会说你能扛,你会说不能拖累兄弟们。

所以我想了个办法。

我跟兄弟们商量,咱们以旅游的名义去广州,逼着李锋花钱。他肯定会大手大脚招待我们,我们就装作很冷淡,让他觉得我们不领情。这样一来,他花出去的钱,心里会觉得亏,等我们把剩下的钱给他的时候,他就不会那么抗拒了。

李锋,我知道这个办法很蠢,很伤人。这七天,看着你那么热情,我们却一个个板着脸,我心里比你还难受。

你不知道,每天晚上回到酒店,张伟都哭。他说看着你那么努力讨好我们,他心里像刀割一样。

你也不知道,我每次接电话出去,不是因为生意,是因为我怕在你面前憋不住哭出来。

你更不知道,最后一天在KTV,你吼我们的时候,我差点就把真相说出来了。但我忍住了,因为我知道,一旦说出来,你肯定不会要这笔钱。

李锋,对不起。

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们。

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。

但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
箱子里是80万。你花了13万8招待我们,剩下的80万,加上我们所有人的捐款记录,都在那本红色记账本里。

每一笔钱,都写得清清楚楚。谁捐的,捐了多少,都有记录。

李锋,这不是施舍,这是兄弟该做的。

当年在部队,你背过我,替过我值班,帮过我擦枪。这些事,我一辈子都记得。

现在,轮到我们了。

拿着这笔钱,去给阿姨治病。别再一个人扛了。

我们不是外人,我们是过命的兄弟。

最后,我想解释一下走的时候那句'谢谢招待'。

李锋,我们不是在谢你的招待,我们是在谢谢你'收下'了这份救命钱。

兄弟,保重。

王磊2016年4月10日”

信纸从我手里滑落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林晓雯捡起信纸,一边看一边哭。她看完之后,蹲在我身边,紧紧抱住我。

“李锋……李锋……”她哽咽着叫我的名字。

我抬起头,看着那箱子里整整齐齐的钞票,看着那本红色的记账本,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来。

我颤抖着拿起记账本,翻开第一页。

“王磊:卖车款+存款+借款,30万元。”

“张伟:卖车款,12万元。”

“刘军:儿子婚礼彩礼金,20万元。”

“孙强:项目本金,8万元。”

……

每一笔钱,都写得清清楚楚。有的人捐了十几万,有的人捐了几万,最少的也有两万。

我翻到最后一页,看到王磊写的总结:“以上共计93万8千元。扣除李锋招待费用13万8千元,实际转交80万元。”

我的手抖得连记账本都握不住了。

“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我说不出话来。

林晓雯抱着我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“李锋,你的这些兄弟……他们……”

我想起这七天王磊凝重的表情,想起兄弟们欲言又止的样子,想起他们在饭桌上的沉默……

原来,不是他们不领情,是他们心里装着比我更大的痛。

原来,不是他们冷漠,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,让我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救命钱。

我拿起手机,手抖得连密码都输错了好几次。我找到王磊的号码,拨了过去。

电话响了很久,王磊才接起来。

“李锋……”他的声音很沙哑。

我张开嘴,想说话,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我只能哭,像个孩子一样哭。

电话那头,王磊沉默了许久,用沙哑的声音吼道:“哭个屁!是个爷们就赶紧去给阿姨办手续!再敢一个人扛着,老子们飞过去打断你的腿!”

“班长……班长……”我终于喊出声来。

“别废话了!”王磊的声音也哽咽了,“赶紧去医院!听见没有?!”
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我一边哭一边点头。

挂了电话,我趴在地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
林晓雯扶着我坐到沙发上。她拿起那本厚厚的医院缴费单据,一页页翻着。

“李锋,这些单据……都是你妈的?”她问。

我点点头。“去年8月查出来的。医生说必须做手术,要九十万。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林晓雯的眼泪又流下来了。

“我……我想自己解决。”我擦着眼泪,“公司刚接了几个大项目,我想等客户付款了……”

“你傻不傻!”林晓雯打了我一下,“这么大的事,你一个人扛?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?”

我抱住她,把头埋在她肩上。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林晓雯拍着我的背。“别说对不起。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妈治病。”

我点点头,擦干眼泪。“我现在就订机票,回老家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林晓雯说。

05

当天晚上,我和林晓雯就坐上了回老家的飞机。我把那个装钱的箱子带在身边,一路上紧紧抱着,生怕丢了。

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。爸妈还没睡,看到我们回来,都很惊讶。

“锋子,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妈妈问。她的脸色很差,明显瘦了一大圈。

我放下箱子,走过去抱住她。“妈,我知道了。”

妈妈愣了一下,接着眼泪就流下来了。“是赵叔告诉你的吧?”

“不是,是班长。”我说。

爸爸坐在沙发上,背对着我们,肩膀在抖动。

“锋子,我和你爸不想拖累你……”妈妈哽咽着说。

“妈,你说什么傻话呢。”我擦着她的眼泪,“我是你儿子,怎么会是拖累?”

妈妈哭得更厉害了。爸爸转过身,眼眶也红了。

“钱的事你不用担心,我都准备好了。”我指了指那个箱子。

爸爸看着箱子,问:“这钱哪来的?”

“战友们凑的。”我说。

爸爸愣住了。“战友们?他们……他们哪来这么多钱?”

我把王磊的信拿出来,递给爸爸。爸爸戴上老花镜,一字一句地看着。看完之后,他摘下眼镜,用手背狠狠擦着眼睛。

“好兄弟……都是好兄弟……”他哽咽着说。

第二天一早,我们就去了医院。赵叔看到我,先是一愣,接着笑了。

“小锋,终于舍得来了?”他拍着我的肩膀。

“赵叔,谢谢您。”我说。

“谢什么,应该的。”赵叔说,“你那个班长,是个好人。去年来找我,非要问清楚你妈的情况。我看他是真着急,就都告诉他了。”

我点点头。“赵叔,我妈的手术,什么时候能安排?”

“随时可以。”赵叔说,“我已经跟专家组打过招呼了,只要你们准备好,马上就能做。”

接下来的一周,我都在医院陪着妈妈。林晓雯帮忙办各种手续,爸爸则负责跟医生沟通。

手术前一天晚上,我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,给王磊发了条微信:“班长,妈妈明天手术。”

王磊很快回复:“放心,阿姨一定没事。”

接着,战友群里炸开了锅。

“李锋,加油!”

“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!”

“有什么需要,随时说!”

……

看着这些消息,我的眼眶又红了。

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。我和爸爸、林晓雯在手术室外面等着,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。

终于,手术室的门开了。主刀医生走出来,摘下口罩。

“手术很成功。”他说。

我差点跪在地上。爸爸扶着墙,浑身都在发抖。林晓雯抱着我,哭得一塌糊涂。

妈妈被推出来的时候,还在昏迷。我握着她的手,感觉她的手很冷。

“妈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我在她耳边说,“你还要看我生孩子,还要抱孙子呢。”

妈妈在ICU住了三天,才转到普通病房。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锋子,钱够吗?”

“够,妈,你别担心。”我说。

妈妈看着我,眼泪流下来。“你那些战友……都是好人……”

“是啊,都是好人。”我说。

接下来的一个月,妈妈恢复得很好。医生说,只要按时复查,按时吃药,问题不大。

我在老家陪了妈妈两个月,才回广州。临走的时候,妈妈拉着我的手,说:“锋子,你要好好对你那些兄弟。”

“我知道,妈。”我说。

回到广州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公司的业务重新梳理了一遍。我发现,公司的问题不是没有客户,而是管理太混乱,很多该收的钱都没收回来。

我花了三个月时间,把拖欠的款项一笔笔追回来,把不必要的开支一项项砍掉。慢慢地,公司开始盈利了。

半年后,我接到了一个大项目,利润有五十多万。项目完成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拿出记账本,按照上面记录的金额,给每个战友都打了钱。

而且,我给每笔钱都加了30%的“利息”。

王磊的30万,我给他打了39万。

张伟的12万,我给他打了15万6。

刘军的20万,我给他打了26万。

……

打完最后一笔钱,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
手机很快就响了。是王磊。

“李锋,你干什么?”他的声音很严厉,“我不是告诉你了吗?这钱不用还!”

“班长,必须还。”我说,“而且必须加利息。”

“什么利息不利息的,你……”

“班长。”我打断他,“这钱我必须还,而且必须加利息。不是因为别的,是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,我李锋不是那种白拿兄弟钱的人。”

王磊沉默了。

“还有,班长,我想告诉你,我妈恢复得很好。上个月复查,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正常。”我说。
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王磊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“班长,谢谢你。”我说,“谢谢你们。”

“别说谢谢。”王磊说,“咱们是兄弟,不说这个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珠江,心里突然很平静。

林晓雯走过来,递给我一杯茶。“都打完了?”

“嗯,都打完了。”我说。

“那就好。”她坐在我旁边,“李锋,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
“对不起什么?”我问。

“当时他们来的时候,我不该那么说你。”林晓雯说,“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。”

我握住她的手。“不怪你。换成我,我也会那么想。”

“不过,经过这件事,我明白了。”林晓雯看着我,“你有这样的兄弟,是你的福气。”

“是啊。”我说,“是我的福气。”

06

一年后的春节,我把所有战友都请到了广州。

这次,我没有订五星级酒店,没有订米其林餐厅。我就在家里收拾出几间房,让他们住在家里。饭菜都是林晓雯和妈妈一起做的,虽然简单,但很温馨。

大年三十晚上,我们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。妈妈恢复得很好,气色红润,一个劲地给战友们夹菜。

“来来来,多吃点,都是自己人,别客气。”妈妈笑着说。

王磊端起酒杯,站起来。“阿姨,我们敬您一杯。”

所有人都站了起来。

“坐下坐下,都坐下。”妈妈连忙摆手,“我不能喝酒,我以茶代酒。”

“阿姨,您的身体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气。”王磊说,“您要好好的,咱们年年都来看您。”

妈妈的眼眶红了。“好孩子们,都是好孩子……”

我看着这一幕,心里暖暖的。

饭后,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。王磊说,他的建材生意越做越大,准备在省城开分店。张伟说,他儿子找了个好工作,明年就能结婚了。刘军说,他女儿考上了重点大学……

每个人都在变好,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。

“对了,李锋。”王磊突然说,“你给我们打的那些钱,我们商量了,准备拿出来,成立一个基金。”

“基金?”我愣了一下。

“对,战友互助基金。”王磊说,“以后咱们谁家有困难,都可以从这个基金里拿钱。不用还,不用客气。”

我看着他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“好主意。”我说,“我同意。”
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王磊说,“咱们是兄弟,一辈子的兄弟。”

“对,一辈子的兄弟。”所有人齐声说。

那天晚上,我们聊到很晚。窗外的烟花一朵朵绽放,照亮了整个夜空。

我看着这些兄弟,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,想起这一年多发生的所有事情,心里百感交集。

人生很长,会遇到很多人。有些人只是过客,有些人却能陪你走一辈子。

我很幸运,我有这样一群兄弟。

他们不会在你风光的时候锦上添花,但一定会在你落难的时候雪中送炭。

他们不会说太多漂亮话,但一定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。

他们不求回报,只求你好。

这就是战友情,这就是兄弟情。

第二天早上,我送他们去机场。临别时,王磊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李锋,好好干。”

“嗯,一定。”我说,“班长,你也保重。”

“别送了,回去吧。”王磊说。

我站在机场门口,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。

这一次,我没有失落,没有委屈,只有满满的感激和幸福。

回家的路上,我给王磊发了条微信,只有四个字:“班长,谢谢招待。”

王磊很快回复,也是四个字:“兄弟,不客气。”

我笑了。

是啊,咱们是兄弟,不客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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