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加坡双尸案:组屋天花板惊现血水渗漏,破门后发现白骨父亲与博士女儿生死相隔仅一月
一间新加坡盛港的组屋天花板突然渗出浑浊血水。
刺鼻恶臭再也无法被紧闭的房门封锁,一扇破开的铁门后露出了都市最骇人的孤岛悲剧。
七十岁的父亲在卧室化为白骨,与他相依为命的剑桥博士女儿则倒在客厅门边。
两人生死相隔仅一月.......
第一章
新加坡兀兰组屋区那扇深绿色的铁门被强行破开时,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臭味猛地冲了出来。
带头的老警察阿曼下意识地用肘部抵住鼻子,另一只手挥开面前缭绕的蝇群。
客厅里堆满了杂物。旧报纸摞得半人高,发黄的塑料袋塞满了每一个角落。
闷热潮湿的空气裹挟着腐败的气味,粘稠地贴在每个人的皮肤上。
警员小陈年轻,忍不住干呕了一声,被阿曼瞪了一眼。
他们往里走,地板踩上去有种诡异的粘腻感。
主卧室的门虚掩着。阿曼戴着手套,轻轻推开。
一具人形骸骨躺在双人床上,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、满是污渍的被子。
皮肉早已消尽,只余下骨架和一套明显是男性款式的睡衣。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水杯和一副老花镜,镜片上蒙着厚厚的灰。
小陈倒抽一口冷气,别开了脸。
阿曼眉头紧锁,示意搜查其他房间。
另一间较小的卧室门紧闭着。
门把手拧不动,是从里面锁上的。
阿曼用力撞了两下,门框发出破裂的声响。
门开了。
一个极度消瘦的女人歪倒在门后的地板上,仿佛刚才正倚靠着门。
她身上一件宽大的T恤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,深陷的眼窝对着闯入者。
她的身体脱水缩干,但离完全白骨化还有段距离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,只有一个瘪了的旧矿泉水瓶滚落在脚边。
初步勘察,没有任何暴力闯入或搏斗痕迹。男性死者床边有大量空的廉价营养液瓶子,而女性死者房间里除了那个空水瓶,什么也没有。
警方很快确认了身份。
男性死者是七十岁的中国东北移民林国强,女性死者是他四十岁的女儿林薇薇。
令人震惊的是林薇薇曾是剑桥大学的博士,主修生物化学。
消息像块砸入水面的巨石,在这个紧密的邻里社区溅起巨大波澜。
发现尸体是周二上午,起因是楼下住户投诉天花板渗漏发臭的黄褐色液体,持续了快一周,敲门却始终无人应答。
调查人员初步推断,林国强可能因病或自然原因先在床上离世。
而他的女儿林薇薇,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女,很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——或许是极度孤僻,或许是精神障碍——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,最终活活饿死、渴死。
死亡时间相差可能数月之久。
邻居们被逐一询问,拼凑出这个家庭破碎的剪影。
老邻居,也是报案的黄太太,脸色发白地对警察说:“好久没见到林先生了,上次见还是去年年底,他下楼丢垃圾,看起来很瘦,很虚弱,跟我点点头就走了。薇薇……我有好几年没清楚看到过她了。她好像不出门。”
另一个邻居凑过来,压低声音:“那家的女儿,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啦。我去年看到过她一次,晚上很晚了,在楼下转圈,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,嘴里还念念有词,吓死人了。穿得很邋遢,跟她以前完全不一样。”
“以前?”记录的警员抬起头。
“哎哟,以前可是不得了哦。”黄太太接过话茬,比划着,“他们刚搬来的时候,薇薇还在读大学,那可是剑桥!博士!是整个区的骄傲。林先生那时候多精神,见人就笑,说女儿有出息。”
她叹了口气,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怜悯。
“后来不知道怎么了,就慢慢变了。大概……五六年前开始吧,就很少见到他们了。窗帘总是拉着,信箱塞爆了也没人取。有时候深更半夜能听到他们家里有动静,像是吵架,又像是哭。”
警察在堆积的邮件里发现大量催缴水电费的通知单,还有几封来自本地一所研究中心的通知函,时间显示大约五年前,林薇薇因长期无故旷工被解聘。
一个曾经充满希望的家庭,就这样在繁华都市的喧嚣背面,悄无声息地、缓慢地、以最残酷的方式走向了毁灭。
第二章
五年前,林薇薇的人生还不是这样的。
那时她还在新加坡顶尖的生物医学研究所工作,穿着整洁的白大褂,在明亮的实验室里操作着精密仪器。
她是团队的核心,手里握着数篇重量级的期刊论文,前途一片光明。
父亲林国强那时六十五岁,退休不久。
老伴早逝,他全部的心血和骄傲都在女儿身上。
他总爱去楼下的咖啡店,和邻居老黄下棋,一坐下就忍不住夸女儿。
“我们家薇薇啊,昨天又熬夜做实验了,说了也不听,就知道拼。”他嘴上抱怨,眼角的笑纹却堆得深深的。
他掏出智能手机,不太熟练地划拉着屏幕,“你看,这是她毕业典礼的照片,剑桥啊!穿博士袍好看吧?这是她带我去英国旅游,在大本钟下面照的……”
老黄笑着恭维:“老林你好福气,女儿这么有出息,你就等着享清福吧。”
林国强笑着摆手,眼里有光:“她好我就好,我啥也不图她的。”
变化来得悄无声息,却又迅猛异常。
最先察觉到不对的是林薇薇的同事。
她开始迟到,有时甚至整天不来,也不请假。
她变得异常沉默,会议上不再发言,只是缩在角落。
有人看到她对着培养皿喃喃自语,或者长时间地盯着离心机发呆,眼神空洞。
上司找她谈过几次话,她只是反复说“没事”、“最近有点累”。
她的实验数据开始出现不该有的错误,报告也写得杂乱无章。
一次重要的项目汇报会上,她穿着沾了污渍的衬衫,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。
她讲到一半突然卡住,直勾勾地盯着PPT,足足一分钟没有任何声音,然后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发抖,最后被同事搀扶下去。
研究所建议她休假,去看医生。
她拒绝了,坚持上班,但状态越来越差。
她开始怀疑同事在她的电脑里安装监控软件,偷窃她的研究数据。
她在实验室里毫无理由地对着助理大声咆哮,第二天又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。
最终,人力资源部发出了解聘通知。
那天,林薇薇在办公室里很安静,没有吵闹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份通知书,指甲掐进了掌心。
她抱着一个纸箱,装着她的个人物品,沉默地离开了研究所。
那天之后,她几乎再也没有走出过家门。
林国强的人生也从那时开始坍塌。
他不再下楼下棋,不再和人夸女儿。
他出门采购的次数越来越少,每次出现都显得更加苍老和憔悴。
他试图带女儿去看医生,但林薇薇剧烈地反抗,尖叫、摔东西,甚至用指甲抓伤他。
邻居黄太太有次在超市遇见他,看他只买了一大包最便宜的速食面和几罐营养液,忍不住问:“林先生,好久没见了,薇薇还好吗?”
林国强眼神躲闪,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勉强挤出一句话:“还好,还好……她工作忙,太累了,在家休息……”
说完就匆匆结账离开,背影佝偻得厉害。
家里的窗帘从此再没有完全拉开过。
白天黑夜都静悄悄的,偶尔会在深夜传来模糊的争吵声、哭泣声,或是东西摔碎的声音。
有邻居好心去敲门询问,门只开一条缝,林国强疲惫的脸露出来,连连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没事,没事……”
然后门会迅速关上,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社区社工曾上门探访过两次。
第一次,林国强挡在门口,勉强笑着解释女儿只是压力大,需要静养,拒绝了帮助。
第二次,无论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。
没有人知道门后究竟在发生什么。
那个曾经令人羡慕的家,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,将所有的痛苦、挣扎和绝望紧紧包裹起来,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。
繁华的都市霓虹就在不远处闪烁,却照不进那扇深绿色的铁门。
第三章
发现尸体后的第三天,警方允许清理公司进入现场。
工作人员穿着全套防护服,戴着防毒面具和加厚手套。
腐烂的气味已经渗透进墙壁和地板,即使用强力消毒水冲刷,那股死亡的气息依然顽固地弥漫在空气里。
清理过程异常艰难。客厅和厨房堆满了垃圾和杂物,几乎无处下脚。
过期食物、废纸、空罐子、发霉的衣服……每清理出一片空间,都需要极大的耐心。
负责主卧室清理的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员工,但看到床上那具人形轮廓和散落的骨骸时,他的手还是抖了一下。
他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黑色裹尸袋将遗骸收敛,床单被褥早已腐烂,一碰就碎。
当他搬动床头柜时,柜子后面掉出一个东西。
是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,摩托罗拉的,屏幕已经碎裂,沾满了污垢。
他本能地想把它当作垃圾扔掉,但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它放进证物袋,交给了守在门口的警察。
“在床头柜后面发现的,不知道还能不能用。”
警方技术部门尝试了多次,终于给手机残存的电池充上了电。
令人惊讶的是手机竟然还能开机。
屏幕碎裂,但内部存储芯片似乎没有完全损坏。
技术员小心翼翼地提取了存储数据。
里很干净,几乎没有游戏和娱乐软件,通话记录寥寥无几,短信箱也几乎是空的。
相册里只有几张多年前拍的模糊风景照。
但在已删除信息的缓存区里,技术员恢复出了一段残缺的、没有发送出去的视频文件。
录制时间显示,大约是三年半前。
视频画面晃动得很厉害,光线昏暗,像是在夜间拍摄的。
镜头对着一个角落,能隐约看到堆放的杂物。
而所有看到这段视频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......
然后是压抑的、粗重的喘息声......
一个苍老嘶哑、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,充满了绝望和哀求:“……薇薇……爸求你了……吃一口……就吃一口行不行……你别这样……你别吓唬爸……”
画面猛地一晃,镜头扫过地面,一双赤裸肮脏的脚快速跑过。
然后是一个女人尖厉、高亢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,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狂乱和恐惧:“有毒!你们都在里面下了毒!都想害我!我不吃!死也不吃!”
接着是东西被狠狠打翻在地的声音,玻璃或者陶瓷碎裂的刺耳声响。
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,最后定格在一片模糊的黑暗里。
所有看到这段视频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来。
那段残缺的对话,那疯狂的尖叫和破碎声,比任何恐怖片都更让人毛骨悚然。
它撕开了那扇紧闭门扉的一角,露出了里面地狱般的景象。
老警察阿曼盯着定格的黑暗画面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他忽然想起现场的一个细节:林薇薇反锁的房间门内侧,靠近把手的位置,有一些模糊的、反复摩擦的暗色痕迹,当时以为是污渍,但现在想来……
那会不会是干涸的血迹?是无数次试图开门又无力打开留下的挣扎印记?
她生命的最后时刻,在那扇打不开的门后,究竟经历了什么?
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剑桥博士,是如何一步步走向那个黑暗绝望的终点?
而那个深爱女儿的父亲,在变成白骨之前又承受了怎样的煎熬?
第四章
警方扩大了调查范围,试图寻找林薇薇患病前后的更多线索。
他们走访了她曾经工作的研究所。
几位前同事回忆起更多细节。一位华裔女研究员犹豫地告诉警察,林薇薇被解雇前大约半年,有一次团建聚餐,她喝了一点酒,突然变得很低落。
“她当时说,压力太大了,永远不够好,永远有人比你更聪明更努力。她说…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她,必须不停地跑,停下来就会被吃掉。”女研究员叹了口气,“我们当时都觉得她是喝醉了,压力太大说胡话,都安慰她。现在想想那可能就是……开始的征兆?”
另一位助理则提到一个细节:“薇薇姐之前有一个男朋友,也是华人,好像是做金融的。谈了好几年,都快谈婚论嫁了。但后来就突然没见再来接她下班了。她那时情绪好像就有点不对劲,但我们也不好多问。”
警方根据这个线索,几经周折,找到了那位前男友。
他现在已经结婚生子,住在另一个区。
得知林薇薇的死讯,他显得非常震惊和难过。
在一家咖啡馆里,他对警察说:“我和薇薇是大学同学,后来一起到新加坡发展。她……她是个很好强的人,对自己要求特别高,什么都要做到最好。她父亲也把所有期望都压在她身上。”
他搅拌着咖啡,眼神有些黯然:“大概五年前,我们开始频繁吵架。她觉得我不够上进,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安全感。我觉得她太焦虑、太偏执,把自己逼得太紧……后来她开始怀疑我,说我接近她是为了窃取她的研究成果,说我和她导师串通好了……”
他苦笑了一下,“根本是无稽之谈。我尝试和她沟通,带她去看医生,但她非常抗拒,说我才有病。最后那次她把我送她的所有东西都扔到楼下,让我滚。”
“之后我还给她打过几次电话,发过信息,她都不回。我去她家找她,她父亲开的门,很憔悴,说薇薇不想见我,让我别再来了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“我没想到……最后会是这样。”
父亲林国强那边的线索则更少。
他是技术移民,早年丧妻,在国内几乎没什么直系亲属。
几个远房亲戚接到警方通知时,都表示难以置信。
他们说林国强性格好强,爱面子,女儿是他的命根子,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。
社区社工提供了另一份记录。
大约四年前,他们接到过一次匿名电话,担心林家父女的安全。
社工再次上门,那次林国强开了门,但只开了一条缝。
他看起来极度疲惫,眼窝深陷,反复说:“没事,我女儿需要静养,谢谢关心,我们自己能处理。”然后迅速关上了门。
所有的线索碎片逐渐拼凑起来:一个极度要强、渴望成功的女儿,一个将全部人生价值寄托于女儿成功的父亲,在异国他乡巨大的压力下,女儿的精神防线首先崩溃。
而父亲的骄傲、固执和可能对精神疾病的污名化认知,让他拒绝向外求助,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女儿,最终却将两人一起拖入了无底深渊。
第五章
发现尸体的第七天,警方基本排除了他杀可能,准备结案。
那部恢复出视频的老式手机被作为证物封存。
结案报告上冷静地写着:林国强疑似自然死亡后,其女林薇薇因疑似精神障碍无法自理,反锁于室内,最终因脱水和饥饿导致死亡。
结案前的一天傍晚,老警察阿曼鬼使神差地又去了一次兀兰组屋区。
现场已经清理消毒过,深绿色的铁门上贴了封条。
楼下的住户还在抱怨,说虽然清理了,但总觉得那股味道没散干净,房价都要跌了。
黄太太正和几个老街坊在楼下聊天,看到阿曼,纷纷围上来打听消息。
“阿sir,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好好两个人,怎么就……”黄太太唏嘘不已。
阿曼摇摇头,只简单说了句:“悲剧。”
另一个邻居压低声音:“我就说那女儿不正常啦,以前看着多好一个人,可惜了……”
黄太太瞪了那人一眼,叹了口气:“林先生最可怜,一辈子为了女儿,最后……唉。你们不知道,薇薇小时候刚来新加坡时英语不好,林先生天天早上陪她在楼下读英语,那个认真哦。薇薇考上剑桥那天,他买了糖分给全楼的小孩,高兴得像个孩子……”
她抹了抹眼角:“后来薇薇病了,他肯定难受死了。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,最后家里变成那样……他是没办法了啊,能想的办法肯定都想过了。”
阿曼默默地听着。夕阳把组屋的影子拉得很长,空气中飘着各家各户做饭的香味。
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闹,笑声清脆。
这一切鲜活的生活气息,都曾被那扇深绿色的铁门死死地挡在外面。
他抬头望向那扇被封住的窗户。
就在几天前,那里还藏着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恐怖和绝望的故事。
他忽然想起视频里林国强那绝望的哀求:“薇薇……爸求你了……吃一口……”
还有林薇薇那撕心裂肺的尖叫:“有毒!你们都在里面下了毒!”
那一刻,阿曼仿佛看到了那个固执又绝望的老人,拖着病体,一遍遍试图把食物和水递给蜷缩在角落、被妄想折磨的女儿。
而女儿眼中,父亲慈爱焦急的脸庞,或许早已扭曲成了想要毒害她的恶魔。
他可能最终倒下了,再也没有起来。
而她在最后一个亲人离去后,在彻底失控的精神世界里,是自己选择了反锁房门,拒绝一切“有毒”的食物,还是因为在极度的混乱和恐惧中,根本忘记了如何打开那扇门?
没有人知道答案。
最终的结局冰冷而残酷:曾经相依为命的父女,一个在床上化为白骨,一个在门后枯竭而死。
中间相隔的或许是几个月漫长的、无声的、被世界彻底遗忘的痛苦煎熬。
阿曼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户,转身离开。
身后的组屋亮起了越来越多的灯火,温暖而寻常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这个来自中国东北的家庭,和他们曾经的荣耀与最终的毁灭,很快会成为这座城市无数悲剧新闻里的一条,被人们谈论几天,然后彻底遗忘。
只有那部老旧手机里那段残缺的、未能发送出去的视频,无声地记录了一份父爱在绝望深渊里最后的、卑微的回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