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藏军营酒局开场四两白酒镇场,云南兵生日宴两杯回敬让其一蹶不振
在西藏当兵那几年,天还没擦黑,营区食堂的酒瓶子就能码成小山。
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碰在一起,酒杯里晃悠的不单是白酒,更是各省人的脾气。
山东兵往酒桌上一坐,那气势就跟要上战场似的。
我见过最猛的宁阳老乡,每次开席必定先发制人。
他总说"酒是兵的胆",话音未落,四两的白酒杯已经底朝天,喉结滚动的声音能压过食堂的喧哗。
这招确实唬住过不少新兵,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样子,谁都不敢轻易举杯挑战。
其实我们几个老战友心里门儿清,他那斤把的酒量,全靠开场这股狠劲撑着场面。
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剑客,先亮招式再拼内力。
去年云南文山的小李过生日,炊事班特意加了道汽锅鸡。
酒过三巡,宁阳老乡又搬出老套路,"唰"地站起身,手里白酒杯碰得叮当响。
"今天必须给寿星整到位!"他仰脖又是四两烧刀子下肚,抹嘴时还不忘挑眉扫视全场。
满屋子的叫好声里,谁都没注意小李悄悄把外套脱了。
这个平时说话都带笑的云南兵,此刻眼睛亮得像藏了团火。
"哥,你这杯我得跟。"小李的杯子刚碰到桌面,酒液已经见了底。
宁阳老乡正准备夹口菜垫垫,小李的第二杯已经满上:"按我们那儿规矩,长辈敬的酒得回双杯。"
这话像颗炸雷,把整个食堂都炸静了。
我眼睁睁看着老乡的手开始发颤,第二杯酒刚沾嘴唇,额头上的汗珠子就滚成了线。
他想放下杯子,可小李的眼睛一直盯着他,那眼神比高原的紫外线还灼人。
等到第七两白酒下肚,老乡的脸已经黄得像食堂蒸坏的窝窝头。
他想扯扯衣领,手抬到一半就"咚"地砸在桌上,筷子掉在地上发出脆响。
整场酒局剩下的时间,这个平时能把连长喝到求饶的山东汉子,就那么蔫蔫地趴在桌上。
汽锅鸡的香味飘了满屋子,他一口没尝着。
后来才知道,小李家在云南边境开酒厂,从小跟着爷爷用竹筒喝米酒长大。
他说在老家,婚丧嫁娶都得摆"流水席",客人不醉倒三个以上,主人家会觉得没面子。
那天晚上,老乡被我们架回宿舍时,还迷迷糊糊念叨:"这云南兵喝酒跟喝白水似的..."
第二天出操,他站军姿时晃得像棵被风吹的青稞,后来干脆被卫生员拽去输液。
打那以后,只要有云贵川的战友在场,山东老乡们碰杯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有次我问小李,当时为啥非得跟到第二杯。
他蹲在操场边拔草,慢悠悠地说:"我们那儿老人讲,酒品见人品,你敬我一尺,我就得还你一丈。"
阳光照在他黝黑的脸上,脖颈间露出的狼牙项链闪着光。
现在每次战友聚会,这段往事都会被翻出来当笑料。
宁阳老乡总拍着大腿喊冤:"早知道他是酒厂厂长的孙子,我高低得带箱青岛啤酒来!"
可笑着笑着,大家又会不约而同地沉默。
在西藏那片缺氧的土地上,这些带着各省印记的酒故事,就像雪山上的经幡,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。
响的是乡愁,也是五湖四海聚在一起的热气。
